第五章：张婶子，秋儿应了吗

外婆不大明白的问秋儿：“丫头，外婆老了，没听明白，你是什么意思？是答应还是不答应？”

秋儿蹲在外婆面前握着外孙婆的手：“我告诉张婶，待会儿我去李家，送他家外孙满月的绣品衣物去，有些话我想当面问问他顾二少爷。他二少爷若有心就来会我，若没有那就算了。”

外婆说：“我说丫头，这合适吗？”

“外婆，都民国好多年了，那有那么多不合适的。”秋儿说完就站了起来，“我去绣纺准备一下去。”说完就来到绣纺整理要送的绣品。

绣娘姐妹们也没问她说媒的事。如果成了大家都觉得这是一门好亲事。如果没成，她们也会觉得惋惜，可是她们知道秋儿是个有自己主见的人，不用去多问了。

秋儿去隔壁问了一下罗师傅有做好衣服送。罗师傅说没有。

没有喜悦也没有忧心写在脸上的张媒婆回到了顾家。在院中来回走动的顾绍钧看到张媒婆一进的院子来，就赶忙上前问：“张婶子，秋儿应了吗？”

张媒婆看着他说：“没应。”

“啊。”顾绍钧很是失望的一声。

张媒婆马上又补了一句：“也没不应。”

“让你张婶进来说话。”老太太坐在厅里听的话来也有些着急。顾绍钧就和张媒婆一同进到屋里来。一家人都在，也看的出顾家对这门亲事的重视。

不过有的亲戚早饭后都回去了，比如大媳妇封家，全嫂子李家，还有顾绍钧他们的舅舅和舅妈都走了。

这个月份了，家里忙着秋收和亲戚邻居们的喜事。走时都留下一句话：“等二少爷绍钧成亲了，我们再来喝几杯。”

知道管家陈伯一早的就去请媒人了，还是秋儿姑娘。大家都看好这门亲事。

张媒婆走到老太太跟前坐下，李嫂上了茶，顾太太看着，大姑姑听着。听说要给小侄子绍钧说亲，住在乡下的二姑姑和二姑父也就没回去，也在等一个结果。

顾绍钧期望的站在那儿等着。老太太问张媒婆话：“他张婶子，刚才你在院里与绍钧说的话，我听见着。秋儿姑娘是个什么意思来着。”

张媒婆说：“秋儿姑娘说：顾二少爷他是识文断字又留过洋的，还在外多年，是见过大世面的人，家境也丰实。她听说省城也有好多留洋的女子。毕业后也有到那些洋行做事的。

他二少爷应该见过不少的城里会识文断字俊俏的姑娘，为何到现在也没娶亲？她说她虽进过学堂。但是，一直就生活在这个小地方。她一个小县城的小女子，又怎入得了见过大世面顾二少爷的眼？这是秋儿姑娘的原话。”

顾绍钧连忙说“那你待会儿就对秋儿说，我到现在还没娶妻是因......”

“好了，二少爷。”张媒婆打断顾绍钧的话说：“秋儿姑娘没让我回去了，她说：待会儿她要去城南李家，去送李家给外孙定做的满月衣帽和被褥那些绣品。有些话她想当面问问顾二少爷您。”

听完这句话顾绍钧喜笑颜开的说：“我晓得了，我这就去李家。”就冲到院子里了，马上又回过头来问：“哪边是城南？”

“哈哈哈。”顾老太太说，“我这个傻孙子哟，看把你给高兴的。你也不换件衣裳在去见见秋儿。”

“咯咯咯。”二姑姑说，“这孩子不是顺县长大的。”

大姑姑掩着嘴笑。姑父们看着顾绍钧的样子，拍着顾老爷说：“还真是你儿子。”说完大家一齐哈哈大笑。

顾太太说：“你坐人力车去，就说城南李家。人力车的师傅们都晓得，李家是开茶行的。”说完又开心的低言一句，“这孩子真是随他爹。”

“哎。”顾绍钧应了一声，回到自己的屋里换了一件西服。瞬时又精神帅气几分。

临走时顾老太太嘱咐说：“孙儿，奶奶和你娘还有姑姑们都喜欢秋儿姑娘。你可得把她带回来。你别让她给跑了。”

顾绍钧开心的边走边说：“奶奶，放心吧，我也喜欢秋儿的。”

张媒婆走后，秋儿理好衣物对外婆和舅舅舅妈说了一声就走了。出门时，舅妈跟了出来轻声说：“秋儿，你若喜欢顾二少爷，等会儿你问话时也不要太难为他了。”

秋儿羞涩的点点头。她是喜欢顾绍钧的，要不她才懒得约他出来单独谈谈。

秋儿穿过几条小巷子超近路一会儿就到了李家的门前。顾绍钧坐人力车还跑在路上。秋儿与李家人清点好衣物绣品。秋儿道了喜，收了剩下的绣银就出了李家。

坐人力车的顾绍钧刚到李家门口，就看到秋儿跨出李家大门来。

“秋儿。”坐在人力车上的顾绍钧喊了一声刚跨出李家大门的秋儿。秋儿惊了一下，她没想到顾绍钧会在李家门口等她。

坐在车上的顾绍钧对她招手请她上车，秋儿羞涩脸红的看了一下四周。低着头向人力车走去。走近时人力车师傅对秋儿说：“姑娘忙着呢。”

秋儿脸更红的点了一下头。顾绍钧向她伸了手，她就握着顾绍钧的手，顾绍钧拉她上了车。

人力车师傅问：“二少爷，去哪里？”顾绍钧拉着秋儿的手没放的说：“去城外的那片枫树林。”

“的嘞。秋儿姑娘坐稳了。”人力车师傅说完就跑了起来。

车上秋儿一直都在挣扎，想把自己的手从顾绍钧的手中挣脱出来，可是顾绍钧就是紧握着不放，没事儿的说：“今天天气真不错。”

秋儿有点讨厌的看了他一眼。一会儿到了地方，天气好，也有人出来走玩的。顾绍钧牵着秋儿下了车，付了车钱。对人力车师傅说：“谢谢你。”

“待会儿要我来接二位回城吗？”人力车师傅收下车费问。

顾绍钧说：“临晌午的时候，你如果不忙的话就来吧，等会儿我们回去的时候你来了就坐你的车。不来，我们回去的时候就走路了，也不坐别人的车。”说话的时候顾绍钧一直握着秋儿的手。秋儿没有让顾绍钧难堪，也就没有挣扎。

“的嘞。”定了一趟活儿的人力车师傅高兴的又载了一个客人回去了。

秋儿把手从顾绍钧的手中挣脱出来，有点生气的说：“你什么意思？很喜欢招摇过市是吧？”

顾绍钧一下子慌了起来说：“对不起，秋儿姑娘，我不想冒犯你。可是，我......我......”顾绍钧看着秋儿，一下子窘迫的说不上话来了。

“好了。”看着顾绍钧那窘迫的样子，秋儿忍不住笑了起来，脸偏到一边说：“顾二少爷，你怎么想到这个地方来？这里好美呀。我在这里住了二十多年，都从来没来过。”

顾绍钧放松了的说：“记得小时候我和哥哥们带你下河洗了一回澡后，舅妈对你就看的紧了，那一次我们哥仨被娘打的是皮开肉绽。后来上学也就少有来往了。要不，我早就带你来了。那时我是和同学常跑到这里来玩。”

“哦。那时你们也是走来的？好远的哟。”秋儿没有看顾绍钧而是看着林子回了一句。她也记得那次哥哥们带她下河洗澡的事，回家后两个哥哥被罚跪挨打了，她也被罚跪了，但是舅妈没打她。后来舅妈对她就看的紧了些，顺县好大一条江打城边过，秋儿就是不会游泳。

顾绍钧说：“是的。秋儿，我们去林子里坐坐吧。”

“嗯。”秋儿应了一声就与顾绍钧一起向林子走去。

他们轻松的跨过一条小水沟。进了枫树林，气候刚入秋，枫叶还没全红，星星点点的在微风的轻佛下在树枝上摇曳着，也着实美的好看。

秋儿被这景色陶醉了。